【界科】转变（2）
界外魔之死变人结局
我居然神预言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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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不止那一晚，科尔沃如同和仇人住在同一屋檐下，从来不在公众场合与界外魔同时出现——“我们私下也没有任何的交际。”界外魔有点不满的说“他最近忙于和贵族周旋或者安抚他们脆弱的心脏。”
“讲真，我可从没发现他这么热爱社交。”艾米丽说到，下午的阳光暖烘烘的，她伸手扯开衣服领子，又将袖子撸起到肘部以上“也许公爵夫人今天喷了不一样的香水？”
“贵族一直看重这些表面功夫，尽管家产尽失，雇不起仆人，在朋友来参加下午茶时也要让远房表妹端出上午自己亲手烤的蛋糕谎称是莫利的女仆所做。”界外魔看着她手肘那堆作一团的衬衫说到“他们非常喜欢在下午茶时讨论问题。”
“哦，该死。”艾米丽皱着眉头把袖子放下来试图压平它，但上面已经布满了褶皱“我已经在尽力做一个好女皇，近期文件实在是太多了。”
“在清除叛乱者这份文件上签字的人大部分曾经明示或者暗示支持迪莱拉，现在他们怕极了，需要赶紧在新队伍里找到自己的位置。而剩下的贵族都希望在这件事上崭露头角，宫廷，平民，甚至众生院都在关心这件事。”界外魔说，他的影子在红色绒毯上拉的很长，腿部连起来。外面一只鸟的影子一晃而过，界外魔伸手遮挡阳光向窗外看去，这个动作让他的影子变得像一条张嘴的鲸鱼。
“墙头草。”艾米丽系上扣子，把目光挪回界外魔的脸上“我不清楚你是怎么知道的，但是看起来你对这件事也很关心？”
“书记官和他的朋友说，贵族们至少送了三次关于这个问题的文件。”界外魔说到，他的眼睛已经恢复，艾米丽能看到自己的倒影。那个皱着眉眼里满是不耐烦的年轻女皇，就像一只在老鹰面前竖起羽毛的小雏鸡。
“这是我的事，和你无关。”艾米丽深吸一口气抱起双臂“我现在要回办公室了。”
界外魔没说话，只是后退一步让出路。
艾米丽匆匆走回女皇办公室，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掏出一份文件扔到桌上，长时间的挤压让那份装帧精美的纸制品的角被压出一条深深的折痕。
艾米丽揉了揉额角，那里一跳一跳的疼。随后她用一种礼仪老师会大喊大叫的方式蹲下身，从柜子里掏出两份同样封皮的文件和前一份文件放在一起。
女皇双手撑在桌上，低下头用一种严厉的目光瞪视那三份文件许久，最后败下阵来，瘫在椅子上。
“陛下，这是今天的文件。”在响铃后，书记官用一种谦卑的姿态敲门后走进来，艾米丽从没见过那张藏在高高文件堆后的脸“就放在这摞上面……算了，你还是放在这吧。”艾米丽将那几张文件塞回抽屉后指了指空出来的桌面。书记官将文件送过来，而艾米丽则一直盯着对方额前棕色的头发，希望在对方放下文件的一瞬间看清对方长什么样——她失策了，她的办公桌比托盘的高度还高。
“愿您有美好的一天。”书记官说完便低头退下了，艾米丽一面认真思考如果有一天刺客伪装成书记官自己的逃脱几率有多大，一面从新送来那摞文件的顶部拿了一份文件。
关于叛国者迪莱拉余党的处理请求。
艾米丽左手翻开文件，右手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波依家的名字阴魂不散的待在首位，起草这份文件的是内森贝藤博基，不知道他那份《揭露皇家圣卫》的手稿是烧了呢还是藏在哪个保险箱里等着时机合适后发表。
根据他的叙事风格，前面绝对是滔滔不绝的废话，她翻到中间“但天佑吾皇，王塔下的所有居民依旧……”
艾米丽又烦躁的往后翻了一段，终于在倒数第三行看到了“希望陛下能同意水淹区驱逐叛乱者一事，吾等永远是陛下手中长剑直指……”
艾米丽“啪”的一声合上文件。
下午她先接见了财政大臣，失业情况更加严重，在艾米丽问起国库时，他用一种很圆滑的方式回答道“要是您发现哪天桌上的血牛都变成了鱼，请别声张，陛下。”
艾米丽只能否决了派大批工人清理水淹区霉菌的计划。“我们是在为市民们服务。”财政大臣离开前意有所指的说到“无论做什么，他们都应该理解我们的用心良苦。”
艾米丽看着仆人把门关上后，从书桌里抽出那几份文件，长叹了一口气。
“陛下？”科尔沃轻轻敲了敲门，不出意外的听到里面一声“进来！”
“噢科尔沃！”皇家圣卫刚推开门，迎接他的就是一个颇有重量的拥抱。
科尔沃轻轻拍了拍他女儿的后背，艾米丽却更用力的搂住科尔沃的脖子。
感觉到力量变大的科尔沃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伸手抱住艾米丽。
“科尔沃，我该怎么办？”她松开双臂“我真的能处理还德莱拉给帝国留下来的伤口吗？还是帝国本来就在我的管理下变成这样，德莱拉只是让一切都表现出来？”
“艾米丽……”科尔沃叹了口气“不是你的错，一切都会变好的。”
“不，科尔沃。”艾米丽严肃的推开他“如果我这次还是什么也不做的话，情况只会变得更糟。”
“我不想去追杀那些失去能力的女巫，至少是那些安分守己的。”她走到桌子前拿来那三份文件递给科尔沃“但是贵族们对比颇为不满，众生院也在施压，加上还有一部分女巫对魔法和仪式依旧……不死心。”
“哼……界外魔留下的隐患……”科尔沃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接过了文件翻看“或许可以安排我们放心的人去做这件事，把那些杀人的或者对尸体做仪式的绳之以法？”
“众生院已经开始进行清剿了，还有一些被怀疑是女巫的人。”艾米丽痛苦的接过科尔沃手上的文件“我们没办法干涉他们。”
“那就让他们清剿去好了，为什么要干涉他们？”科尔沃问到。
“还不是因为你说……她们很多也是可怜人。”艾米丽烦躁的挥了挥手“而且每次想到德莱拉，我就忍不住问自己，这么做真的是对的吗。”
“但这些女巫确实杀过人，对死者的尸体不敬，偷窃，做一些邪恶的魔法，而且都是她们自己选择的。”
“所以我更希望用法律的途径去解决问题，而不是一味地用暴力。”艾米丽说，她将文件放回桌上后转过头“科尔沃，我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科尔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手背，一种很久没有过的迷茫涌上心头。
第二天下午茶的时候，艾米丽依旧趴在桌子上盯着书记官在文件后唯一露出的棕色头发，反观对方早已经习惯了女皇可以称得上怨恨的视线，手里捧着格外高的一摞文件从容走到办公桌处。
怎么办？这个问题盘旋在艾米丽的脑海很久了，先不说怎么在众生院的手里截下女巫，之后怎么安排她们还是个问题。
窗口吹来的海风暖和的想让人打瞌睡，懒洋洋趴着的艾米丽突然一个翻滚，办公桌上的赫然插了一柄泛着蓝光的匕首。
“受死吧！艾米丽考德温！”在纷飞的文件空隙，艾米丽看到书记官狰狞的从靴筒里又拔出一把匕首向刚刚站起来的艾米丽冲过去，刀刃发出呲呲的破空声，艾米丽来不及多想，偏头闪过那一刀，三分之一的刀身插进了墙壁。
书记官，一个消瘦的女子，这么近的距离艾米丽可以看清她凸起的颧骨和脸上画满的红色纹路——但是界外魔已经不在了，这些纹路也没有了意义。
门口彭的一声转移了女巫一秒的注意力，艾米丽趁这个机会给了她脸上一拳，她捂着脸倒退几步，刚刚冲进来的科尔沃一下将她按倒在地。
“艾米丽考德温！你不得……”科尔沃捏住了女巫的双颊，将手伸进去。对方愤怒的呜呜着，拼命想合上嘴巴，口水从科尔沃的手指上流下来。不，这一点也不绮丽，在艾米丽看到科尔沃硬是从她嘴里掰下一颗牙后想到。
“我敢保证你把她关到地牢后她绝对活不过今晚。”界外魔抱臂靠在女皇办公室的门框上，他俯下身捡起那颗牙“塞满了市面少见的一种烈性毒药，有意思。”这把离他最近的那个侍卫吓了一跳，艾米丽甚至听到打开枪栓的声音。
一个女巫暗杀者，艾米丽站在一地文件中揉了揉额角，现在的情况要比送来的文件还让人头疼。
“这只是个暗示，或者提醒，小艾米丽。”女巫被压走的时候愤怒的瞪了一眼界外魔，她认为这个女皇的走狗坏了她的烈士之名，而界外魔看都没看她一眼，反而饶有兴致的从地上捡起一张被踩过的文件“没人会打无准备的战争，明天一个女巫试图刺杀女皇的消息会传遍全顿沃，你要怎么办？”
“界外魔。”科尔沃像一只警觉的狮子，办公室里的侍卫已经全部离开了，只留下他们三个。
“我会……”艾米丽低着头，左手抱住右臂，右手则挡在嘴上。
界外魔放下文件，期待的看着她。
“追查下去，找出谁是幕后主使……然后将他绳之以法。”艾米丽依旧皱着眉头犹犹豫豫的说到。
界外魔期待的表情一下垮了下去，他扔掉手上的文件“你呢，科尔沃？”
“我会先把那个女巫塞到你的卧室，如果她少了一根头发，我就把你扔到海里去。”科尔沃盯着界外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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